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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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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6

蕭景曜委實沒想到,福王都被立為太子了,還是一心想當鹹魚。

多少大臣也跌碎了下巴,說起來先前還有許多人覺得福王以前都是在扮豬吃老虎來著,這家夥的受寵程度居高不下,堪稱是太子之下第一人。最開始如日中天的寧王,和福王有了矛盾,鬧去正寧帝面前,正寧帝都明目張膽地拉偏架。

渾身上下八百個心眼子的大臣們以己度人,覺得福王定然是藏拙,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,才讓正寧帝那麽寵他。

等到前面三位皇子互相廝殺全軍覆沒,福王幸運地撿了個大漏後,大臣們就更堅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,瞬間就給福王身上蓋上了一個“心思深沈”的戳。

蕭景曜看著正拽著自己的袖子哭得慘兮兮的福王,實在看不出這家夥有什麽心思深沈的地方。

太子之位,他是真的沒想過。

不過命運就是這麽神奇,越是想要的就越不給,越是不想要的,又拼命往人手裏塞。

福王現在就處於這種狀態。

雖然別人都覺得他這是八百輩子修來的福分,能撞上這種大運。但就福王本人而言,他還是更加樂意像先前那樣,當個閑散王爺。這麽一想,福王又想哭了,聳了聳鼻子,抽噎道:“哪怕大哥二哥和三哥都被父皇給圈禁了,那還有四哥啊,怎麽就啪嗒一下子,把聖旨砸到我腦門兒上了呢?”

蕭景曜的神情十分一言難盡,沈默了許久才緩緩問福王,“這話你不會還對陛下說了吧?”

“那是當然,父皇下的聖旨,我不找他抱怨找誰?”福王理直氣壯,看著蕭景曜臉上表情愈發詭異,福王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,聲音都低了不少,“不能說嗎?”

蕭景曜同情了一把正寧帝,這都生的什麽兒子?前三個差點把他給孝死,後三個吧……雖然沒什麽壞心思,但這一出出的,也讓人心梗幾率飆升。

福王還有些委屈,“我以前都是這麽幹的,怎麽當了太子後,都不能對父皇說心裏話了嗎?”

蕭景曜心情覆雜,沈默了許久才問福王,“陛下沒揍你?”

就福王這個性子,正寧帝能忍著不動手,那絕對是父愛如山。

福王更委屈了,“怎麽沒揍?虧你們還一個勁兒地說父皇最寵愛我,你們那是只看到我受寵,沒看到我挨打。父皇那麽多個兒子,就我挨的打最多!”

這樣的寵愛,誰想要誰拿去,趕緊讓他再當回福王!

蕭景曜覺得福王在想桃子吃,太子之位都黏在他屁股底下了,他要是不幹,那下場絕對非常感人。看看前太子,一家喜提圈禁大禮包,這還是正寧帝這個親爹手下留情。福王以後要是敗在兄弟手上,能留下條命都算他福大命大。

福王自己也知道這個道理,在蕭景曜面前像個熊孩子那樣蹦跶打滾,狠狠發洩了一通情緒之後,果斷再次拽住蕭景曜的袖子,可憐巴巴地看著蕭景曜,仿佛一只淋了雨的大狗狗,委屈得不行,“景曜,我們好歹還有在戶部共事的交情在,你總不能不管我啊!”

蕭景曜滿臉無語,冷酷無情地推開福王的手,“臣走的可是孤臣的路子。”

“再說了,臣的仇家也不少,殿下確定讓臣幫你?”

論起搞事情的能力,朝堂上下怕是沒人能比過蕭景曜。看看這貨踏入官場後都踩爆了哪些雷,這幾年的官場大清洗,除了太子和寧王平王的那把高端局之外,其他的王者局,哪個沒有蕭景曜的影子?

福王想把蕭景曜納入麾下,也得掂量掂量,蕭景曜會不會又搞出個大事,大到他身為太子都兜不住的那種。

到時候,福王這個新任太子,豈不是威嚴掃地?

福王瞪大雙眼,“我兜不住,那不是還有父皇嗎?當兒子的碰上難處,不去找爹去找誰?”

爹,不就是這個時候頂用的嗎?一直讓正寧帝收拾爛攤子的福王,絲毫沒有作為儲君的倔強,不但不想立馬證明自己的能力,還想繼續當爹寶,做正寧帝的好大兒,碰上事兒就開始召喚神龍。

蕭景曜:“……”

就……心情覆雜。不愧是福王,腦回路永遠這麽感人。

但正寧帝應該會感到十分欣慰。

蕭景曜看出來了福王對正寧帝的親近,就算被立為太子,也不顧自己的太子威嚴,故意在正寧帝面前耍寶,讓正寧帝打他一通出氣。

這樣有人情味的儲君,哪怕還有些稚嫩,臣子們也更安心。

福王不知道臣子們心裏的想法,還和蕭景曜說呢,“別人都說你喜歡捅破天,膽子比天還大。但你查出來的事情,本身就是不該存在的東西。你不過是拔出了朝廷的一些蛀蟲罷了,怎麽到了別人嘴裏,你還成了找麻煩的那個?”

福王是真的想不明白,“作惡者無人知曉,伸張正義者卻要被人指責太過心狠,這是哪家的道理?我既然當了儲君,就不會慣著他們。父皇護著你,我日後也會護著你!”

蕭景曜心下有些感動,然後又聽到福王眼巴巴地補了一句,“所以現在你能幫幫我嗎?”

摸魚一時爽,補功課火葬場。福王自從出宮開府,有了差事後,一直都在開開心心地混日子,現在冷不丁成了太子,先前缺的課全都得補回來,只能來找蕭景曜幫忙。

蕭景曜扶額,“您不是有太子太傅嗎?”

新任太子太傅也是世家大儒,名望並不輸前任太子太傅顏退之,教導福王這個逃學皇子,一點問題都沒有。

沒想到福王還扭捏上了,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,“這不是差的功課太多,得來找你好好補補嗎?不然太傅一問我,我連還在上書房的老七老八他們比不上,那多丟人。”

蕭景曜忍不住陰陽怪氣,“喲,多新鮮哪,您竟然還會覺得丟人了?陛下聽了一準兒高興。”

福王翻了個白眼,又往蕭景曜的身邊靠了靠,搓搓手,笑容燦爛,“反正你先前也指點過我,索性送佛送到西,繼續往下教唄。對了,那本常用典故大全就很不錯,方便我惡補課業,還有別的常用大全嗎?”

蕭景曜算是聽明白了,福王這是想從他這兒白嫖性價比超高的知識寶典的!

真是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。

蕭景曜這樣富貴不能淫,貧賤不能移的君子,當然是……將知識點好好整理出來交給福王啊。

福王有一點沒說錯,蕭景曜和他有一起共事過的同僚之情,先前在戶部時,福王對蕭景曜也頗為照顧。從個人角度來看,蕭景曜更寧願在儲君位置上坐著的人是福王。

既然福王都不怕蕭景曜的惹事能耐給他添麻煩,蕭景曜自然也不會同這個未來金大腿交惡。

幾位皇子中,蕭景曜也就和福王的關系近一點,福王登基,對蕭景曜來說,利利益最大。

編寫這些寶典對蕭景曜來說並非難事,福王都把姿態放得這麽低了,蕭景曜也就順勢賣了福王一個人情。

福王果然十分高興,白瓷般的牙齒在陽光的照射下,泛出溫潤的光澤。

“我知道,這是另外的價錢。回頭我就將謝禮給你送過來。”

蕭景曜很是無奈,正寧帝怎麽什麽話都跟福王說?

福王並不是學霸,和學神更是一點關系都沒有。哪怕有蕭景曜這個學神在暗中相助,福王也並沒有成為成績突飛猛進的奇才,偶爾在和禦史吵架的時候,還引用錯典故。

但這絲毫不影響福王的儲君地位。

皇帝不是教出來的,這玩意兒是天授,全看自己本身有沒有這根弦。有的人,肚子裏沒有二兩墨水,卻依舊能將朝堂穩穩掌控在自己手中,玩的一手制衡的好招數,將政治玩出了花兒來。沒有天賦的人,一大堆名師從小教導他,最終也有可能走向作大死的道路。

福王就屬於有天賦那一掛的。蕭景曜進宮時,就見到了十分熟悉的一幕——正寧帝的禦案旁邊又添了一張小案,福王正愁眉苦臉坐在那兒,一臉苦大仇深,恨不得在筆頭上狠狠咬幾口發洩自己的不滿,時不時在奏折上寫幾句批覆。

很顯然,正寧帝這是準備親自帶孩子,教導福王為君之道。

更顯然的是,福王學得很痛苦。

但福王的成績意外地不錯。

被福王提拔起來的那幾個人,還真就幹得不錯,比他們原先的位置更能讓他們綻放光彩。

忙了公務,私事上,福王也沒瞞著。他不僅自己光明正大地當著禁庭護衛翻墻進去看廢太子,還把康王和榮王都拉了過來,三兄弟腦回路感人,放著好好的門不走,楞是愛上了爬墻,每到這個時候,護衛們看到墻頭上掛著的三位皇子時,臉上的表情都很是魔幻。

正寧帝氣到跑來找廢太子吐槽,“他有沒有自己已經成了太子的自覺?你看看他幹的那些事,哪樣有儲君風範?誰慣的他?”

廢太子現在已經看開了,笑瞇瞇道:“這都是父皇您慣出來的,您也只能受著。”

福王經常來禁庭,每回都想辦法給禁庭多帶點東西,甚至還把劉白芨都拖過來給廢太子看病,生怕廢太子噶了。

廢太子都被他弄得哭笑不得,但真心換真心,廢太子也是真正感激福王,每回都見縫插針,教福王為君之道,更是用自己十多二十年的儲君經驗,教福王如何做好一個儲君。

正寧帝對此都覺得很是無語,震驚中又帶著些許欣慰,甚至還能打趣廢太子,“你對老五如此上心,日後定然能成為一段佳話。”

蕭景曜在聽到福王說起這事兒的時候都驚呆了。廢太子教導現任太子如何當儲君?不管從哪個角度看,這事兒都相當魔幻,放在整個廢太子界,都是相當炸裂的存在。

但福王好像就一心認準了蕭景曜,現在他搬進了東宮,出宮不便,但也不像廢太子先前那樣,一直在宮裏待著。在這些事上,福王總能和正寧帝鬥智鬥勇,成功為自己奪得出宮的機會。

然後,福王除了去康王和榮王的王府,就直奔蕭景曜的宅子。

現在大臣們都知道,新任太子對蕭景曜尤為親近,每次出宮必去蕭府,這待遇,誰看了不眼紅?

蕭景曜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,深受正寧帝信任,太子都換了一茬了,現在新太子又表現出對蕭景曜十分信任看重的模樣,說句犯忌諱的話,正寧帝的身體……蕭景曜這個兩朝重臣,估計是當定了。

文官們誰不想要蕭景曜這樣順利得沒有一點波折的官途呢?

文人的終極夢想——入閣,蕭景曜離入閣已經只有一步之遙。

甚至以蕭景曜的年紀來說,只要他以後不犯渾,沒被人鬥下來趕回老家去養老,只要蕭景曜進了內閣,就算是熬資歷,都能熬到一個首輔之位。

誰讓他年輕呢?一開始踏入官場的時候,年輕是劣勢,到了一定的高度後,年輕,那就是不可逾越的優勢。

正寧帝有多信任蕭景曜自然是不必多說,如今新太子接上這份信任,蕭景曜的首輔之路,已然能看得清清楚楚。

擱誰誰不酸?

蕭景曜敏銳地察覺到,同僚們看自己的目光中,酸味含量過高了。

蕭景曜心下很是無語,這幫人酸自己幹嘛,狗屎運最好的,難道不是前福王,現太子嗎?

有本事你們去嫉妒他啊!

蕭景曜很是氣憤。

但這次,就連竇平旌都不站在蕭景曜這邊,反而用覆雜的眼神看著蕭景曜,感慨道:“你的運道確實不錯。”

蕭景曜嘆氣,“就不能是因為我的實力太強大,帶來了好運氣?”

要是他是個廢物,還能受到這些獨特的待遇?

竇平旌搖頭失笑,想到還在禁庭中的太子,眼神又不經意一暗,嘴上卻笑道:“兩朝天子重臣,多威風?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?”

蕭景曜給了竇平旌一對大白眼,“說的好像你不是一樣。”

福王和雖然不是血緣上的舅甥,但就福王對竇平旌那股親密勁兒,以及兩人分不出誰更奇葩的行事作風,都讓大家懷疑當初的太子妃是不是和現如今的淑妃換了個兒子。

只看行事作風和處事手段,福王和竇平旌明顯更像親舅甥。

蕭景曜認認真真地給福王補課,福王肚子裏有了一丟丟墨水,卻還是學不會賣弄。但福王最重要的是就是他的強大直覺,帝王,真的有一部分是天授。

太子都忍不住對正寧帝感慨道:“您也發現了對嗎?五弟總能將人安排在最合適的位置上。”

當初太子還為此忌憚過福王一段時間,仔細觀察了福王許久,發現他真的就是個一門心思混吃等死的鐵憨憨,太子才徹底放下心來。

誰知道會有今時今日的局面呢?

正寧帝也諸多感慨,最終匯聚成一句話,“好在他還有一點天分。不然的話,蒼天待我,未免太過薄情。”

蕭景曜就看著福王一邊混日子一邊慢慢熟練地當儲君,除了私底下在他面前崩潰打滾陰暗扭曲尖叫之外,福王越來越有個儲君的模樣,讓蕭景曜都忍不住誇一把福王的接受能力和學習能力。

福王苦著臉,“我總不能讓父皇失望。”

說完,福王又腆著臉問蕭景曜,“你說我現在把兒子扔給父皇,讓他幫我好好教兒子可不可行?”

到時候就讓兒子幫自己幹活,美滋滋!

蕭景曜再次被福王給震驚了,許久才道:“太子殿下,做個人吧。看看陛下這個當爹的是怎麽對你的,再看看你這個當爹的是怎麽禍害孩子的。你就不覺得羞愧嗎?”

福王摸了摸鼻子,可算是不再提這茬,轉而問蕭景曜,“我前陣子看了你的殿試文章,你似乎有意開海禁?先前你在閔州,同梁千山的關系也不錯,還結交了海匪莊明。要說你對海禁沒想法,我第一個不信。”

蕭景曜詫異地看了福王一眼,再次感慨福王的敏銳。正寧帝和李首輔他們都沒察覺到這一點,福王看了蕭景曜的殿試文章,竟然就察覺到了蕭景曜最隱秘的心思?

不僅如此,福王還繼續追問蕭景曜,“你接下來肯定是要外放的,所以你打算去閔州?”

蕭景曜沈默片刻,對著福王豎了個大拇指。

福王眼神一亮,“開海禁好啊!海上危險多,同樣也有諸多機遇。海域遼闊,也不知宇宙寰宇中還有多少個國家,是否有強大如大齊的國家,文化習俗又迥異於大齊。我在史書記載上曾看到過,說是西方曾有個大國,是叫大秦吧?說是能同我中土相提並論。也不知道它現在還在不在?”

蕭景曜算了算時間,平行時空中,福王嘴裏提到的那個國家,大概就是蕭景曜原時空中的羅馬帝國。這個帝國存在的時間有一段和大漢重合。更有趣的是,兩邊雖然沒有過直接交流,卻都知道對方的存在,感慨於對方的強大。並都將對方稱為“大秦”。

如果平行時空發展大致相同的話,這個帝國應該也早已不覆存在。

四大文明古國,只有華夏,延續幾千年,從不曾斷絕。那些璀璨奪目的文化之花,在一代又一代的華夏人的呵護之下,綻放出了更加多彩的光芒。

而其他三個文明古國,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之中。後世只能從那些一鱗半爪的記載中,遙想當年它們的風光和強大。

福王一看蕭景曜這表情就知道蕭景曜肯定知曉不少內情,當即來了精神,一把拽住蕭景曜的衣袖,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蕭景曜,一疊聲催促道:“快說說,那個大秦怎麽樣了?”

蕭景曜無奈地看著福王。

福王繼續眼神放光地看著蕭景曜,順便安撫了蕭景曜一句,“放心吧,我嘴嚴得很,絕對不外傳!”

都是祥瑞了,沒點奇異的能耐還配稱為祥瑞嗎?福王很是坦然。

蕭景曜揉了揉眉心,十分簡單粗暴地告訴他,“那個大秦,早就滅亡了。”

福王“啊”了一聲,掐指一算,又淡定了,“都過了近千年,它要是還存在,那也太過神奇。果然,這世上根本沒有什麽不滅的王朝。”

蕭景曜沒想到福王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來,驚訝地看了他一眼,又聽到福王接著問,“也不知那邊現在是誰家天下,國號是什麽?”

蕭景曜想了想,實誠地告訴福王,“沒有,那裏現在應該已經被分成了無數個小國家。那個強大的大秦,已經消失在歷史的塵埃中,連記住它的人都很少。”

福王瞳孔地震,實在無法理解。原來強大到可以和華夏比肩的國家,怎麽會分成那麽多塊?華夏再亂,最終也會有天命之主一統天下,怎麽對方不行?

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還真說不清楚。蕭景曜唯有沈默。

福王卻被蕭景曜勾起了興致,繼續追問蕭景曜遙遠國家的事情,更想知道是否還有像華夏這樣一直強大的國家。

蕭景曜想了想,對福王講了四大文明古國的故事。

福王大為震撼,二話不說,將蕭景曜拖進政事堂。

正寧帝和閣老們也是第一次聽到四大文明古國的事,俱是心旌神搖。原來同華夏一樣,孕育過璀璨文明的國家還有三個,它們也都曾強大到令人心馳神往,最終卻四分五裂,再也沒有收覆的可能。有的甚至連文字都丟了,徹底成為歷史。

李首輔忍不住感嘆道:“以史為鑒,可以知興替。這幾個國家的消亡,也能給大齊一些經驗教訓。”

正寧帝想到蕭景曜說的日心說,地圓說等理論,正寧帝都覺得欽天監那幫人聽到這話後估計要瘋一半。

但正寧帝也不是個太過迷信的人。或者說,皇帝們,就沒有迷信的。所謂的君權神授,天子代天行事,不過是他們用來治理天下的工具。所以蕭景曜說的這些違反現在人的認知的東西,正寧帝他們倒是接受良好。

胡閣老忍不住問蕭景曜,“你如何證明你說的是真的?”

蕭景曜很是坦然,“事實勝於雄辯。等到段研究員將蒸汽動力做出來,讓段氏造船廠造出了蒸汽船,這世間,就沒有我們大齊的水師去不了的海域。到時候讓人坐船繞著海走一圈,看看最終會不會回到原點,不就證明了地球是圓的?”

正寧帝終於將目光放在了海禁上,眼神沈沈地看著蕭景曜,十分篤定,“你想開海禁?”

蕭景曜肅容拱手,恭敬道:“回陛下,臣確實想開海禁。海禁弊大於利,海上交易更是利潤巨大。若是開了海禁,海上的收益,估摸都能占國庫的一半。”

不趁著現在趕緊馬六甲海峽掌握在自己手裏,還等什麽?

蕭景曜:磨刀霍霍向海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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